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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属时期阮朝对“新疆”南中部上游地区“蛮省”的管理有何特点?

2023-12-05 10:40 - 查看:

编辑|海蓝宝

斜贯越南全境的长山山脉从北向南延展,在经过顺化地区后,山势豁然变宽。山脉的东坡较为陡峭,隔着促狭的平原過近海岸。

二、新疆:南中部上游地区的“蛮省”

19世纪末,越南、柬埔寨、老挝相继成为法国的殖民地,西原地区也不能幸免。法属时代的阮朝虽然丧失中北部上游的“旧疆”,但获得了一块广阔的“新疆”一西原蛮省。

(一)法属之前越南王朝与西原部落的关系

15世纪末后黎朝征服占婆后,越人就陆陆续续进入南中部地区。

到了19世中叶,经过三百多年的“南进”,越人已经基本控制了南中部沿海地带,生活在东西约20至50公里宽低地地区。

而低地上游地区直到广阔的西原高原仍然掌控在土著的手中,越南官府将这些土著称为“狗人”。

根据距离远近和关系疏密程度,越南官府还将上游部落划分为“熟蛮”和“荒蛮”。

越人与上游土著的中介地区是“源”,源是一种管理熟蛮部族的行政区,从广平到庆和都存在大量的源,而在更南的平顺地区,上游蛮栅直接被编为了“蛮丁总”。

越人在靠近源的地方设置交易场和屯所,征收商旅的“源头税”和属蛮(税蛮)的人头税。

20世纪以前,西原地区几乎不受任何低地王国的统治。大量的荒蛮部落仍然自由自在地漫步于西原辽阔的山地和森林之中,生活在低地边缘的熟蛮也时常不愿服从低地王国的统治。

据《抚蛮杂录》记载,16世纪中后期开始,广义上游的“石壁蛮”多次发动叛乱,袭击低地的越民。

镇守广南的后黎朝官员裴佐汉“尝提兵讨广义石壁恶蛮,沿山设六堡控御之,边境以宁。

”广南武王阮福阔统治时期,设有广义屯营六道,于沿山地区驻扎大量军队”。

到了嘉隆年间,依托诸堡,修筑了长达一百七十七里的“长垒”来抵御蛮患。

嗣德时期,广义蛮患愈演愈烈,阮廷于1881年改义定军次为义定山防衙,负责剿御上游的蛮患。广义山蛮的暴乱一直持续到20世纪初的法属时期。

广义以南诸省上游的蛮民则较为温和。在平定的西界,有着最远的越人据点一安溪(今嘉莱省安溪市).方峤源管辖蛮栅多达八十处”。

而安溪作为方峤源的中心一直是越人与山地民族进行贸易的重要场所,其贸易位置和重要性可与甘露相媲美"。

安溪也是越人探索西原的中转站,越人从安溪出发,前往更远的地方。

明命至嗣德年间,因为越南天主教遭到阮朝政府的镇压,大量天主教徒经由安溪,流亡至尾嵩,逐渐形成聚落。

《同庆地舆志》亦载安溪上游地区“间有洋道长及本国道长住此教诱蛮子。”这些天主教徒与南圻的法国人相互勾结,协助法国人占领中圻”。

早在嗣德十九年(1866),阮朝官员范富庶就曾建议于安西总设置宜抚使,经略平定省上游之地。

直到嗣德二十九年(1876),阮朝才以安溪一带“地多旷美,教民与各蛮居住,自然之利不可弃,而意外之防不可无,设衙屯垦,情势亦合。”

遂于安溪村设经理衙,驻兵屯垦。与占婆人同属南岛族系的埃地族、嘉菜族生活在得勒、嘉菜二省之地。

尤其是在嘉菜省的富善、诸蒲二县境内形成了以嘉莱族为主的“水王”、“火王、“风王”的神权部落。

老挝、柬埔寨的国王亦因水王、王的神秘的力量,定期向二王献上丰厚的贡品,以祈求风调雨顺。

越南王朝将其视为独立的王国,称水王、火王所在的村落为“水舍”、“火舍”二王国,并将其纳入到越南式朝贡体系之中。

从广南时代开始,阮主就与水舍和火舍保持着朝贡贸易关系。明命时期正式确定了阮朝与水舍、火舍的宗藩关系。

按照贡例,水舍、火舍需每三年向阮朝进贡一次,新旧首领交替时会接受阮朝的册封。

这种宗潘关系一直延续到同庆时期,直到法国占领越南后,才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

“庆和、平顺上游地区是孟高绵语族的聚居区,嗣德十九年(1866)十二月,顺庆荒蛮二十册乞求内附阮朝”。

于是顺庆方面派人到江北的荒蛮之地寻探,当地的蛮民惊散,不敢引路,探查人员只能归还。

嗣德三十四年(1881),南圻法国人前往顺庆、富安上游“潜诱荒蛮”。阮廷得知后十分震惊,严饬省臣招抚荒蛮,以免惹事。

国总之,西原少数民族与越南王朝之间长期存在着绝对分隔,大部分的土著部落处于自治状态,阮朝始终未能对上游地区进行有效的控制。

直到法国殖民者的到来,这种隔绝状态才逐渐被打破。

(二)法属初期西原的开拓过程

西原因其特殊的地缘条件,成为反抗低地王国的政治避难所,最先进入西原的西方探险者就是来此避难的传教士早在明命、绍治时期,天主教徒遭到阮廷的镇压,部分幸存者逃往上游地区。此后大量的传教士秘密前往西原收集情报。

1851年,传教士吸收了大量的巴那族,并成立巴那教会。越南沦为法国殖民地后,巴那教会成为法国人进军西原的向导,协助法军逐步占领西原地区。

1888年,探险家马利拿在法国远东当局的支持下,率领士兵、传教士、仆役等百余人前往西原调查。

马利拿曾诱使促登人拥立他为国王,并成立所谓的“促登王国”。以“马利拿事件”为代表的投机生义者和传教士,提醒了法国政府必须抢先控制西原。

1890年,巴维探险队成员曾试图进入西原勘探,但遭到了暹罗阻挠。

1891年,俱陂、科尼亚等人分别从柬埔寨和中圻再度进入西原,并最终顺利完成了任务。

1893年法暹战争爆发后,多罗湟餐向阮朝寻求一位“通达敏干”的官员,协助法军经理“上游西至穹江”的地区熟悉义定山防事务的阮绅被任命为平富总督,处理平定、富安上游地区的经略事务。

同年五月,上游蛮民部族纷紛归附阮朝。为了拉拢蛮民,多罗湟餐要求阮朝停罢广平以南各省上源贸易的源头税,以此抚惠蛮民,“俾知朝廷德意,敬如父母,因以渐开风化,令与我民通同无间。”

但仍旧征收或者增加上游林产之税,以弥补财政亏空。因然而西原部族并没有像法国人期待的那么顺从。

当法军正式进入上游地区后,遭到了各部族激烈抵抗。经过一系列的镇压西原部落起义的军事行动,法军在上游地区建立诸多据点,逐渐控制西原。

从1899年至1904年,法国政府在西原相继设立了同犯上、得勒、坡离箕低等“蛮省”。

经过一番整合,这些蛮省先后划入中圻。到了1904年底,西原在行政上已经基本上并入中圻。但是法国殖民者采取以土人治土人,以南人治南人的隔离政策。

一方面,以土人自治来彰显土人的主体性,积极扶植归顺法国的土酋,任命他们担任新成立地方政府的官员,利用他们去镇压未归顺的部落;

另一方面,限制低地的越南人进入西原地区,削弱阮朝在上游地区的政治影响。

以得勒省为例,最初殖民当局允许南人(越人)往来营生,但是到了第五任住使车巴之緊治理时期,将得勒改为特别辖区,禁止南人入境,得勒境内的南人迁往庆和省。

此外,车巴之緊在任时期,还建立学场,创造“低字”,使得勒境内的少数民族学习低字、法语,斯化欧风。直到车巴之醫卸任后,南人之禁才于1929年被取消。

1930年前后,西原三省的土人数目大约为387000人,其中“受税”在籍土人只有63634人,南人约为18700人。殖民当局将这些在籍南人和土人进行区别管理。

对于南人,由顺化朝廷任命“南知府”、“南知县”等官员,在法国官员的监督下,管理南人事务,“凡政刑诸事务南人相控,由南知县员商同住使照南律拟处。”

“土人则由当地土目贵族进行管理。同犯上省、嵬嵩省采取府县制,土目被授予“土知县”、“土县丞”、“土县尉”、“土幫佐”等越式的官职,形成了独特的土司制度。

得勒省采取部族制,以民族部落的活动范围为区划,不设府县。

直到保大四年(1929),始设得勒管道“,之后逐渐以行政区划取代部落区划。

总之,在法国殖民统治的数十年余年间,奉行以法人统治为主,南土分治的管理政策,阮朝只是名义上领有西原这块“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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